第17章 古怪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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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六個人忙活了一個通宵。
淩晨4點多的時候，價值好幾億美金的法拉第籠組裝完畢。
說是“籠”，其實是一個由無數金屬塊組成的凹凸不平的大金屬球，金屬球內部是空心的，可以進人。
沃納教授指揮著手下的研究員，把直徑兩米的古怪儀器放進液氮中，在極度寒冷的條件下，進行了測試。
“沒有縫隙，密封性完好，內部場力為0。”
見儀器沒問題，他們又把做成球體的保溫材料，鋪在內部。
沃納教授邊鋪邊心痛，“這可是做宇航服的材料，太浪費了。”
上官敏敏見他這麽心疼，到不知道該盼著這次實驗成功好，還是失敗好了。
7月3日淩晨5點18分，霍嵐玥拿著一個小型氧氣罐和上官敏敏進入了鋇坡法拉第籠內，另一半金屬球在他們的頭頂緩緩下落。
霍嵐玥鼓勵他對面有點緊張的上官敏敏，“別怕，如果成功，最多五分鐘。”
上官敏敏點點頭，接著就被無聲的黑暗籠罩了。
她的心開始噗通噗通地狂跳，手心也開始出冷汗。
“霍嵐玥？”上官敏敏剛要開口，突然，她冰涼的小手被一雙幹燥溫暖的大手包裹住了。
依舊是那個黑暗狹小的空間，恐懼卻消散了蹤影。
上官敏敏有點不好意思，“我的心跳聲大得可以當雷聲。”
黑暗中，身前傳來霍嵐玥的輕笑聲，“是很響。”
上官敏敏臉頰一紅，剛要解釋什麽，整個球體突然開始震動。
原來是掛住鋇坡合金球的鉸鏈開始把整個球體沈到液氮中去，他們腳下因為鋪了保溫材料，本就松軟不平。
上官敏敏沒站穩，一下向身後跌去，一直握著她手的霍嵐玥立刻要穩住她，但他們是在一個球體內，很難掌握平衡。
慌亂中，上官敏敏一下倒在了球形的金屬墻上，霍嵐玥也被她帶倒。
上官敏敏悶哼一聲，整個人被一具沈重的身體壓住了。
黑暗裏，因為沒有了視覺，觸覺格外明顯，隔著薄薄的衣料，上官敏敏放在胸前的手清晰地感到了男人炙熱結實的胸肌，雙腿也被困住。
意識到男人的姿勢後，上官敏敏臉頰騰地紅了。
她掙紮著想要站起來，合金籠又開始晃動。
“別動。”霍嵐玥就在上官敏敏上方，灼熱的氣息輕擦著她敏感的耳朵，“現在他們正在把鋇坡籠放入零下一百九十六攝氏度的液氮池，任何抖動都有可能引發意外。”
上官敏敏立刻不敢動了，她紅著臉，和小倉鼠似得乖乖蜷縮著，低低地回了一個字，“好。”
或許是也察覺到了他們的姿勢有些不對，霍嵐玥清了清嗓子，“你剛才想問我什麽？”
上官敏敏的耳朵又麻又癢，但她一動也不敢動，“在酒店時，你說過有一個不靠譜的想法，是什麽？”
“你別亂想，這次成功的可能性很大。”霍嵐玥避而不談。
上官敏敏追問，“萬一又不成功呢，或許你的這個想法能結束我的無期徒刑。”
“一定會成功的，你別瞎想。”霍嵐玥的聲音晦澀暗啞。
上官敏敏更加奇怪，到底是什麽方法讓霍嵐玥堅決不告訴她。
上官敏敏回想著他們當時在君瑞酒店的對話細琢磨。
突然，她打了個冷顫。
璀璨明亮的水晶燈下，躺在地板上的上官敏敏再次睜開了眼。
她撐著手臂，從地毯上爬起來，把濃密的長發攏好，細弱蚊蠅地說了一句，“又失敗了！”
上官敏敏幫霍嵐玥蓋上薄毯後，去前臺要了一瓶風油精。
恍若白晝的會客廳，霍嵐玥聽上官敏敏機械地講完她的遭遇，他擔憂地看著有些心不在焉地上官敏敏，“你還好吧？”
上官敏敏眨眨眼，不明白霍嵐玥為什麽突然這麽問，“挺好啊。”
霍嵐玥深深地看了上官敏敏一眼，“既然隔絕立場的方法不管用，那我們就再試試其他方法。你有什麽想法麽？”
上官敏敏坐在真絲刺繡的單人沙發上，眼神怔怔地看著壁爐上方那副雪國油畫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。
“上官敏敏！”霍嵐玥叫了她一聲。
“嗯？”上官敏敏回過神來，反應過來霍嵐玥問了什麽，有些茫然地說：“我想不出來。”
霍嵐玥走上前，一手撐著單人沙發的扶手，單膝虛蹲到上官敏敏面前，看著女孩蒼白的臉色，“你很累嗎？”
“有點。”上官敏敏下意識地點頭。
“那你要不要休息一下？”霍嵐玥把手放在上官敏敏的手背上，發現她手指冰涼。
“嗯。”
上官敏敏起身，走向客臥。
霍嵐玥看著游魂似得她很擔心，跟著走進了房間。
上官敏敏脫掉腳上瑪麗珍的鞋子，又去脫身上的真絲粉色連衣裙。
霍嵐玥將目光移到落地窗上，他視線裏避開上官敏敏，去幫她拉窗簾。
帶著金色流蘇的窗簾一拉上，不管是天上的星光還是地上的燈海統統被隔絕在外。
客房裏安靜地只能聽到脫衣服的沙沙聲。
上官敏敏掀開雪白的薄毯躺進了柔軟的大床，怔怔地看著頭頂的天花板。
霍嵐玥離開窗戶，走到豪華大床邊在女孩身邊的床沿坐下。
他看了她一會兒，擡手幫女孩把嘴角的發絲撥到一邊，“我現在就去聯系世界上最頂級的時空物理專家，幾十個智商超過130的天才一定會想出破解時間循環的方法。”
“嗯。”上官敏敏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。
女孩的頹唐讓霍嵐玥臉色無比的凝重，“你先睡一會兒，討論出辦法我叫你。”
上官敏敏聽話的閉上了眼。
霍嵐玥起身關了客房的燈，帶上門出去了。
房間內陷入了靜謐的黑暗。
上官敏敏重新睜開眼睛，繼續盯著虛無的黑暗發呆。
黑暗裏，突然傳來哐哐哐地敲門聲，伴隨著年老女人的尖刻叫罵。
“都幾點了還不起床，懶得不像話，小心將來沒人要！”
上官敏敏睜開了眼。
發現自己在一個很陌生的房間，身上蓋著農村傳統的大花被子，身下是一張單人床，房間裏有一張書桌，一個衣櫃，衣櫃旁的墻上是一個掛鐘，時間顯示6點整。
6點整？
上官敏敏連忙看向窗外，透過薄薄地窗簾，她能看到青白的天空。
時間循環打破了？
上官敏敏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，刷地拉開了窗簾。
蒙蒙亮地天空，清脆的鳥叫。
的確天亮了！
上官敏敏驚喜地笑容還沒在臉上綻開，哐哐哐地敲門聲，又再次響起。
“怎麽還不起？死在裏面了？快起來做飯！”
上官敏敏回頭看向被敲的砰砰響的實木門，有些糊塗了，她不在酒店，這是哪裏？
她赤著腳走到門口，打開門，一個滿臉刻薄兇樣的老太太正站在門口舉著手要拍門。
見她醒了，沒好氣的橫了她一眼，“快去做飯，賠錢貨！”
說完就轉身沿著走廊下了樓。
上官敏敏楞在原地，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。
怎麽會是奶奶？
沒錯的，雖然奶奶表情很兇，染了一頭黑發，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了十好幾歲，但和奶奶相依為命生活了十幾年的上官敏敏怎麽會認不出她。
可奶奶明明在三年前去世了！
上官敏敏擡腳追了上去，“奶奶！”
已經走到樓下客廳的老年女人嫌棄地瞪著正在下樓梯的女孩，“大清早的叫魂呢！趕緊去做飯！”
上官敏敏追下樓，疑惑道：“奶奶，你明明知道我做飯很難吃，從不讓我下廚的。”
老年女人勃然大怒，抄起手邊的茶杯就砸向上官敏敏的額頭。
上官敏敏吃痛地尖叫了一聲，一下坐了起來。
入目是滿室的黑暗。
房門被推開，客廳的燈光傾瀉了進來。
白襯衫挽到手肘處，氣質幹凈又斯文的霍嵐玥打開客房的燈，快步走了進來，“怎麽了？”
他問上官敏敏。
上官敏敏眨了眨眼，適應了明亮的光線，告訴霍嵐玥。
“做了一個特別古怪的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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淩晨4點多的時候，價值好幾億美金的法拉第籠組裝完畢。
說是“籠”，其實是一個由無數金屬塊組成的凹凸不平的大金屬球，金屬球內部是空心的，可以進人。
沃納教授指揮著手下的研究員，把直徑兩米的古怪儀器放進液氮中，在極度寒冷的條件下，進行了測試。
“沒有縫隙，密封性完好，內部場力為0。”
見儀器沒問題，他們又把做成球體的保溫材料，鋪在內部。
沃納教授邊鋪邊心痛，“這可是做宇航服的材料，太浪費了。”
上官敏敏見他這麽心疼，到不知道該盼著這次實驗成功好，還是失敗好了。
7月3日淩晨5點18分，霍嵐玥拿著一個小型氧氣罐和上官敏敏進入了鋇坡法拉第籠內，另一半金屬球在他們的頭頂緩緩下落。
霍嵐玥鼓勵他對面有點緊張的上官敏敏，“別怕，如果成功，最多五分鐘。”
上官敏敏點點頭，接著就被無聲的黑暗籠罩了。
她的心開始噗通噗通地狂跳，手心也開始出冷汗。
“霍嵐玥？”上官敏敏剛要開口，突然，她冰涼的小手被一雙幹燥溫暖的大手包裹住了。
依舊是那個黑暗狹小的空間，恐懼卻消散了蹤影。
上官敏敏有點不好意思，“我的心跳聲大得可以當雷聲。”
黑暗中，身前傳來霍嵐玥的輕笑聲，“是很響。”
上官敏敏臉頰一紅，剛要解釋什麽，整個球體突然開始震動。
原來是掛住鋇坡合金球的鉸鏈開始把整個球體沈到液氮中去，他們腳下因為鋪了保溫材料，本就松軟不平。
上官敏敏沒站穩，一下向身後跌去，一直握著她手的霍嵐玥立刻要穩住她，但他們是在一個球體內，很難掌握平衡。
慌亂中，上官敏敏一下倒在了球形的金屬墻上，霍嵐玥也被她帶倒。
上官敏敏悶哼一聲，整個人被一具沈重的身體壓住了。
黑暗裏，因為沒有了視覺，觸覺格外明顯，隔著薄薄的衣料，上官敏敏放在胸前的手清晰地感到了男人炙熱結實的胸肌，雙腿也被困住。
意識到男人的姿勢後，上官敏敏臉頰騰地紅了。
她掙紮著想要站起來，合金籠又開始晃動。
“別動。”霍嵐玥就在上官敏敏上方，灼熱的氣息輕擦著她敏感的耳朵，“現在他們正在把鋇坡籠放入零下一百九十六攝氏度的液氮池，任何抖動都有可能引發意外。”
上官敏敏立刻不敢動了，她紅著臉，和小倉鼠似得乖乖蜷縮著，低低地回了一個字，“好。”
或許是也察覺到了他們的姿勢有些不對，霍嵐玥清了清嗓子，“你剛才想問我什麽？”
上官敏敏的耳朵又麻又癢，但她一動也不敢動，“在酒店時，你說過有一個不靠譜的想法，是什麽？”
“你別亂想，這次成功的可能性很大。”霍嵐玥避而不談。
上官敏敏追問，“萬一又不成功呢，或許你的這個想法能結束我的無期徒刑。”
“一定會成功的，你別瞎想。”霍嵐玥的聲音晦澀暗啞。
上官敏敏更加奇怪，到底是什麽方法讓霍嵐玥堅決不告訴她。
上官敏敏回想著他們當時在君瑞酒店的對話細琢磨。
突然，她打了個冷顫。
璀璨明亮的水晶燈下，躺在地板上的上官敏敏再次睜開了眼。
她撐著手臂，從地毯上爬起來，把濃密的長發攏好，細弱蚊蠅地說了一句，“又失敗了！”
上官敏敏幫霍嵐玥蓋上薄毯後，去前臺要了一瓶風油精。
恍若白晝的會客廳，霍嵐玥聽上官敏敏機械地講完她的遭遇，他擔憂地看著有些心不在焉地上官敏敏，“你還好吧？”
上官敏敏眨眨眼，不明白霍嵐玥為什麽突然這麽問，“挺好啊。”
霍嵐玥深深地看了上官敏敏一眼，“既然隔絕立場的方法不管用，那我們就再試試其他方法。你有什麽想法麽？”
上官敏敏坐在真絲刺繡的單人沙發上，眼神怔怔地看著壁爐上方那副雪國油畫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。
“上官敏敏！”霍嵐玥叫了她一聲。
“嗯？”上官敏敏回過神來，反應過來霍嵐玥問了什麽，有些茫然地說：“我想不出來。”
霍嵐玥走上前，一手撐著單人沙發的扶手，單膝虛蹲到上官敏敏面前，看著女孩蒼白的臉色，“你很累嗎？”
“有點。”上官敏敏下意識地點頭。
“那你要不要休息一下？”霍嵐玥把手放在上官敏敏的手背上，發現她手指冰涼。
“嗯。”
上官敏敏起身，走向客臥。
霍嵐玥看著游魂似得她很擔心，跟著走進了房間。
上官敏敏脫掉腳上瑪麗珍的鞋子，又去脫身上的真絲粉色連衣裙。
霍嵐玥將目光移到落地窗上，他視線裏避開上官敏敏，去幫她拉窗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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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房裏安靜地只能聽到脫衣服的沙沙聲。
上官敏敏掀開雪白的薄毯躺進了柔軟的大床，怔怔地看著頭頂的天花板。
霍嵐玥離開窗戶，走到豪華大床邊在女孩身邊的床沿坐下。
他看了她一會兒，擡手幫女孩把嘴角的發絲撥到一邊，“我現在就去聯系世界上最頂級的時空物理專家，幾十個智商超過130的天才一定會想出破解時間循環的方法。”
“嗯。”上官敏敏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。
女孩的頹唐讓霍嵐玥臉色無比的凝重，“你先睡一會兒，討論出辦法我叫你。”
上官敏敏聽話的閉上了眼。
霍嵐玥起身關了客房的燈，帶上門出去了。
房間內陷入了靜謐的黑暗。
上官敏敏重新睜開眼睛，繼續盯著虛無的黑暗發呆。
黑暗裏，突然傳來哐哐哐地敲門聲，伴隨著年老女人的尖刻叫罵。
“都幾點了還不起床，懶得不像話，小心將來沒人要！”
上官敏敏睜開了眼。
發現自己在一個很陌生的房間，身上蓋著農村傳統的大花被子，身下是一張單人床，房間裏有一張書桌，一個衣櫃，衣櫃旁的墻上是一個掛鐘，時間顯示6點整。
6點整？
上官敏敏連忙看向窗外，透過薄薄地窗簾，她能看到青白的天空。
時間循環打破了？
上官敏敏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，刷地拉開了窗簾。
蒙蒙亮地天空，清脆的鳥叫。
的確天亮了！
上官敏敏驚喜地笑容還沒在臉上綻開，哐哐哐地敲門聲，又再次響起。
“怎麽還不起？死在裏面了？快起來做飯！”
上官敏敏回頭看向被敲的砰砰響的實木門，有些糊塗了，她不在酒店，這是哪裏？
她赤著腳走到門口，打開門，一個滿臉刻薄兇樣的老太太正站在門口舉著手要拍門。
見她醒了，沒好氣的橫了她一眼，“快去做飯，賠錢貨！”
說完就轉身沿著走廊下了樓。
上官敏敏楞在原地，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。
怎麽會是奶奶？
沒錯的，雖然奶奶表情很兇，染了一頭黑發，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了十好幾歲，但和奶奶相依為命生活了十幾年的上官敏敏怎麽會認不出她。
可奶奶明明在三年前去世了！
上官敏敏擡腳追了上去，“奶奶！”
已經走到樓下客廳的老年女人嫌棄地瞪著正在下樓梯的女孩，“大清早的叫魂呢！趕緊去做飯！”
上官敏敏追下樓，疑惑道：“奶奶，你明明知道我做飯很難吃，從不讓我下廚的。”
老年女人勃然大怒，抄起手邊的茶杯就砸向上官敏敏的額頭。
上官敏敏吃痛地尖叫了一聲，一下坐了起來。
入目是滿室的黑暗。
房門被推開，客廳的燈光傾瀉了進來。
白襯衫挽到手肘處，氣質幹凈又斯文的霍嵐玥打開客房的燈，快步走了進來，“怎麽了？”
他問上官敏敏。
上官敏敏眨了眨眼，適應了明亮的光線，告訴霍嵐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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